紫砂与金石:曼生壶艺术研究
栏目:刻绘 发布时间:2024-08-25

  紫砂壶,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深受世人喜爱。今天,我们要带大家走进一个特别的紫砂世界——“曼生壶”。

  “曼生壶”,一个名字背后,承载着丰富的历史和文化。“字以壶传,壶以字贵”,这是曼生壶的一大特点。每一把壶上的铭文和书法,都是文学和书法魅力的体现,它们让曼生壶成为了寄托心灵的器物。在这里,我们不仅看到了紫砂壶的形制和装饰,更看到了紫砂从金石学中汲取的古雅审美理想和悠久的造物文化。

  《紫砂与金石:曼生壶艺术研究》一书,为我们深入剖析了曼生壶的形态、制作工艺、生产流程,以及陈鸿寿书法的特点和相关时代文化。书中不仅揭示了紫砂艺术与华夏器物历史的紧密联系,更让我们看到了文人参与造物,如何提升了器物的文化内涵和艺术品味。

  让我们一起走进“曼生壶”的世界,感受那份来自历史深处的温暖和智慧,体验中国传统器物文化的丰富内涵。点击阅读原文,了解更多关于曼生壶的故事,让我们一起探索和传承这份独特的文化遗产。

  从明中期紫砂器皿的初创到晚明紫砂技艺的成熟,短短的一两百年紫砂壶艺便以形制多样、极具变化之能事而著称,在造型与形态上甚至超过积淀深厚的景德镇瓷器,备受文人士大夫的喜爱,成为“宜茶”的代表性器物。但很少有人注意紫砂与金石的关联,其实紫砂自诞生便一直受到金石学的影响,紫砂壶艺的审美、取法、形制、装饰、著录、传播等等,明显具有金石学影响的痕迹。紫砂从金石学中受益的不仅仅是形制、装饰等外在形象,还有籍金石学上溯至上古三代的悠久造物文化,以及“斯美者愈增其美”的古雅审美理想。本专著所要讨论的“曼生壶”,即是紫砂与金石文化深度融合的典范。

  “曼生壶”因文心匠意与金石趣味完美结合而备受世人喜爱,是紫砂艺术史上的经典之作。“曼生壶”由陈鸿寿(字曼生)及其友朋设计造型、撰写壶铭,由艺人杨彭年兄妹完成紫砂壶艺的制作。制作时间只有四五年时间,此前陈鸿寿是以篆刻、书画诗词而闻名,在溧阳县令任上陈鸿寿及友朋才将金石学知识及新发现转化为紫砂创作。“字以壶传,壶以字贵”是曼生壶的特点,“字”由铭文和书法组成,在文学和书法魅力的加持下,曼生壶成为寄托心灵的器物。可见“纯艺术”因素是曼生壶最为宝贵的组成部分,曼生壶更多是文化消费而非生活必须品,受众多为金石文化和茶文化为主的雅文化圈,尤其是曼生壶拓片经由书画名家配画题诗之后,被当做金石雅玩来看待,演变为新的书画艺术品。

  鉴于曼生壶超越实用的文玩特性,本专著从“文化背景”“形制与工艺”“文化与交流”三个层面对曼生壶的形态及流变;制作工艺、生产流程;陈鸿寿书法取法与特点以及相关时代文化等,进行深入剖析与解读,试图全方位、多层次地呈现出由“曼生壶”带来的中国传统器物文化的多维景观。

  首先,在金石学视野下,作者深入地挖掘了明清紫砂艺术的审美渊源和取法之道,成功地将紫砂艺术与华夏悠久博大的器物历史紧密相连,揭示了紫砂艺术自明中期至今持续繁荣的深厚文化底蕴所在。其次,运用类型学方法对曼生壶及其附件进行细致而深入的分析、拆解,力求抵达无法拆解的微观细节。对泥板成型的茶壶结构也进行了详细标注,诸如泥板的丁字型结构及仿唐井栏壶位置成型结构分析图,让人一望即知紫砂泥板成型的工艺特点。泥板成型及脂泥塑造是紫砂区别于其他陶瓷工艺的最大差异所在,其微妙处只有细细体味才能得其三昧。最后,将曼生壶的传播与接受置于金石文化的宏大背景中进行考量。从制作者杨彭年的知识视野,到玉成窑的众多参与者,再到曼生壶拓本的广泛传播与演变,都与金石文化紧密相连。这不仅为我们理解曼生壶提供了全新的视角,也进一步印证了曼生壶所承载的深厚文化内涵。

  本专题为传统文人参与造物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面向。我们发现,正是文人参与造物,才得以提高了器物的文化内涵和艺术品味,在“寓意于物”过程中,文人造物在满足功用的同时还赋予了精神层面的思考。故古代器物研究在对“物”的分析、拆解之后要跳脱出物质本身,透物见人,见思想,见生活,透过器物见证一段活泼泼的历史。由此,我们会进一步思考,对于文化意蕴丰厚的器物,如何着手进行较为全面的个案研究呢?分门别类地解析,逐一分析、研究是常见的方法,但局部研究往往容易脱离整体,变成了细碎的精致。为此,局部的分析一定要有整体视角的关照。中国古代器物往往将多样文化的复合性与手工制作的温暖融汇一身,很难完全照搬现代设计学的方法进行拆解讨论,故需要赋予跨学科的视角和方法。金石学催生了清中晚期紫砂热,促进了紫砂的发展,大量文人艺术家纷纷参与到紫砂艺术的创作中。除了具有良好透气性、耐热性和不串味的宜茶特性,泡茶时能更好地保留茶叶的香气和口感,同时紫砂色彩酷似古金石,有金石质感,“指摇盖作金石声”“摩挲啜茗后,宛如摸古碑”,久用、把玩包浆厚重怡人,紫砂材质的优异使其成为替代古金石,发挥文人才能的最佳媒介,且兼具实用与精神的双重特点。正是在此氛围中,陈鸿寿及其友朋参与创作的曼生壶才有着明显的金石意味和多元跨界的特点。

  透过成果,我们还发现,正是金石学的兴盛带动了文人铭刻热的时代洪流,除了常见的篆刻之外,文人艺术家们还将书画延伸到文扇箑边、砚台、古琴、铜文房、紫砂等不同材质上,书画铭刻生发成一股浩瀚的潮流逐渐蔓延开来。曼生壶有“壶随字贵,字依壶传”之说,也是陈鸿寿等人的铭刻嗜好在紫砂上得到发扬。在以“字”为中心的金石洪潮中,相比茶壶,人们更在意铭刻在曼生壶上的文字书迹,所以将其传拓下来品赏,有的还请名家题跋、绘画,让立体的茶壶转化为平面的金石书画作品,极大地延长了曼生壶的传播链条。金石文化促进其走向更为多元的受众群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曼生壶进入“经典”序列有很大关系,可见其声名传播与接受是在金石文化语境中被不断地加强。

  在大力倡行中华民族优秀文化复兴的今天,对传统的“再发现”无疑具有特别重要的现实意义。但简单的读取与挪用、肤浅的诠释等都是复兴之路上的障碍。本研究力避浮躁与侥幸,呈现出严谨的治学态度,而这恰是今天青年学者弥足珍贵的一种品质,我为刘德龙学术行为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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